出发前那点破事
琢磨海外助孕这事挺久了。那天在楼下撸串，听隔壁桌老哥吹他表侄在莫斯科弄成了，酒瓶子一撂我就查机票。结果发现机票倒是不贵，可那堆文件差点把我头整秃噜皮。
跑证明跑断腿
- 先是去医院开不育证明，大夫那眼神跟看骗子似的，反反复复查了三次才盖章
- 结婚证公证折腾了五趟，第一次说缺红章，第二次翻译公司把名字拼错了
- 最绝的是银行流水，柜台小妹非让我证明"工资收入"和"转账收入"是同个东西
等那摞文件攒齐，快递寄给中介都仨月后了。中介老妹儿在微信上甩过来个21页注意事项，光针剂说明书就占8页，看得我眼花。
战斗民族诊所初体验
落地莫斯科正赶上大雪，诊所白墙金边儿跟宫殿似的。俄罗斯护士人均一米八，递针管跟递伏特加一样豪迈。第一次打促排针，我缩着脖子等疼，人家"哔"地按完注射笔："哈拉少！"
媳妇儿促排那几天，天天往诊所窜。有回监测卵泡，金发大夫突然指着屏幕乐："看！这颗长得像小熊软糖！" 我们盯着那个椭圆泡泡哭笑不得。
取卵当天更绝。媳妇儿刚打完麻药，护士突然掀开她眼皮："看着灯！确认麻醉生效！" 跟谍战片测特务似的。
种子落地的日子
移植那天赶上暴雨。诊所用加长林肯接人，司机大爷把雨刮器开到最大，路上突然飙了段喀秋莎。媳妇儿捏着我手直冒汗："这氛围也太战斗民族了！"
手术室跟我想的不一样。没无影灯没金属台，就是个暖黄色小房间，放着柴可夫斯基。银头发大夫托着移植管笑："现在把春天种进土地里。"
最骚的操作在术后。护士没给轮椅，塞过来俩超市最大号塑料袋："铺车座上！防羊水泄露！" 我扛着媳妇儿冲向出租车，塑料袋在屁股底下哗哗响。
冰天雪地里的拉扯
后面三个月才真要命。三天两头跑公证处办授权书，俄罗斯大妈把公章盖得砰砰响。中介突然说要补祖父辈无犯罪证明，我爷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。
最崩溃是有天凌晨，代妈管家打电话说孕酮值跌了。我俩穿着秋裤在酒店打越洋电话，跟国内生殖科主任视频会诊。决定加药量，冒雪去药房买黄体酮栓剂，回来发现冰箱塞满了针剂盒子。
等出生证明那天，代妈视频里掰着手指算："宝宝现在有牛油果那么大了！" 转头听见她老公嚷嚷："快来看！她踹人跟舍甫琴科射门一样带劲！"
当爹现场实录
进产房前护士拦着要给"爸爸消毒套餐"——往我头上套塑料浴帽，身上裹蓝色无纺布，活像个人型垃圾袋。隔着帘子听见代妈在吼俄语脏话，突然"哇"地一声啼哭，大夫举着紫红色肉团喊："帕帕！看小胡子！"
揣着热乎的出生证明去使馆，路上把文件袋捂在羽绒服里层。工作人员盖完章嘀咕："今年第37个助孕宝宝。" 抬眼看看我怀里的团子："名字取得不错，达丽娅在俄语里是礼物。"
回程飞机上媳妇儿突然捅我："你摸她手掌心！" 低头发现小东西死死攥着我食指，睫毛上还挂着奶渍。空姐推着餐车经过直乐："同志，伏特加要吗？当父亲值得庆祝！"
现在看着这崽凌晨三点闹腾，奶瓶奶粉尿不湿堆成山，突然想起在莫斯科零下二十度追公交的日子。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，怀里揣着保温箱装着的胚胎针剂。你说值不值？嗐，这崽子刚才放屁崩出屎花了。
